昨文說,中間派選擇不結盟、不表態、不參戰,因為不這樣做的結果只會加快社會撕裂,令香港無法向前邁進。這並不符合香港大多數人的利益。
激進的理想主義者當然對我這種主張不以為然。他們會覺得,我這種主張是非不分,原則不顧,為了眼前的利益而犧牲了普世價值。有人甚至認為這是一種思想毒素,一定要嚴加批判,以免遺害人間。
其實,我原先也是一個理想主義者,我之所以轉變成一個現實主義者,是因為我得尊重大多數普通人的選擇,我不能把自己的理想強加在民眾身上。我並不認為群眾的眼睛一定雪亮,但卻認為多數人的意願必須受到尊重,不管這種意願正確與否。民主選舉制度與陪審員制度,都是在這個基礎上建立起來的。
一般人不是沒有理想,他們也樂意看到公義得到伸張,關鍵是他們願付出多大的代價。佔中期間,民眾心態的轉變是最好的說明。
起初,人們都不介意年輕人出來為香港爭取真普選,雖然大家對真普選的理解各不一樣,但大體相信有真普選應是好事,所以不介意表態支持一下。但一旦佔中妨礙人們的日常生活,影響生計時,取態就截然改變。尤其是當人們意識到,中央政府絕不會因佔中而有所退讓時,人們就會不再願意支持不會有成果的犧牲。人們會傾向妥協,而非抗爭到底。
這種政治現實,不只我看到,陳日君、黎智英、戴耀廷等意見領袖都看到,否則他們就不會一早就主張學生撤場了。我與他們不同的地方是,他們主張撤場是為了見好就收,避免與群眾交惡,以便下次有機會再作抗爭;而我則認為類似的抗爭,除了可以令中央政府難為與難看之外,不會為港人帶來實利,所以我認為應修訂策略,去爭取一些香港人可真正體驗到的利益。
就我所接觸,大部分香港人對香港所處的現實環境仍是有所認識的,不用8.31人大常委會的決議,他們也知道中央政府對香港的政制改革有話語權。只要中共在中國執政,中央政府都不會放棄對香港的主權與治權。兩制的前提是一國,港人治港的尺度由中央把控。
這是不可逆轉的政治現實,但香港有些政客卻以勇於衊視這些現實為榮。這種意氣風發或許可帶來一時之快,但很容易導致策略上的錯誤,令香港人白白付出代價。因為政治是不講道理的,而要看實力地位。期望西方國家為香港出頭是不切實際的,他們只會考慮自己國家的利益,決不會願意為香港人付出代價。
此之所以,香港的中間派並不認同現時激進派那套只講原則不講策略的做法。他們認為對中共既要有爭取,亦要有妥協,才能為香港人換取實利。若然只曉得抗爭,那就只能為政治搞手換來頭上的光環,卻沒法為港人謀取實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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