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噹電影農曆年間大收旺場,除配音員林保全先生突然離世,更因為叮噹根本就是香港人的集體回憶。叮噹與大雄,或機械貓與人類的關係,是載滿了情與義、訴求及幫助、惰性與提點,這是現實社會人與人之所追求,惟近年欠缺的至高境界。卡通世界內,叮噹近乎有求必應,而大雄每次遇上問題,機械貓總會在最後關頭出現。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,更何況是一隻卡通機械貓,它付出遠超越正常人之所能及,某程度上是現代社會,人對理想主義的一種投射。
叮噹帶來的啟示
叮噹風靡日本,皆因正標誌日本人更深的集體回憶。漫畫家藤子不二雄筆下的叮噹,六十年代嶄露頭角之際,正是日本由二次大戰後百廢待興,走進繁榮盛世的黃金二十年。Made in Japan是日本人的光輝歲月,這隻可愛有趣的機械貓,記載着日本當年有超出異常人能耐的發展。日本視卡通人物為推廣軟性文化的工具,二○○八年日本外相就曾借助叮噹作為日本外交機械大使,東京成功申辦二○二○年奧運,叮噹亦居功不少。
但從另一角度看,這亦表達了日本人的迷失,太有好日子俱往矣之感。看日本股市雖升至逾十五年高位,但政府當日信誓旦旦的幾支箭,斷箭頻頻,大有英雄遲暮之感,日本人或者想,若現實世界中有叮噹出現就好了。
憑歌寄意,卡通人物勾起的是一份回憶,香港沒有日本人那份迷失,但對以往一切的一份思念,也是人之常情吧!內地部份評論文章,認為叮噹是日本輸出國家價值和體現其文化組成的一部份,有需要警惕。似乎內地也太過敏感了,若同意的話,日本只能憑貓寄意,脫離現實,將叮噹變相人性化,僅反映他們的無助與空虛,那又有甚麼要警惕?
集體回憶近年經常觸動香港人,任何人和事、建築物及老舖,都隨時令香港人聯想以往。香港人絕不是崇洋或懷念殖民地時代,我們的光榮建基於昔日拼博及逆境中求生的精神,絕非是美國、西方或日本的大國主義。就以近十多年,亞洲金融風暴、泡沫爆破及對上一個羊年的沙士,香港的回憶是永遠安然度過,緊守崗位,香港七百多萬人,某程度上較叮噹更厲害,皆因我們是毋須充電的打不死超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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