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枝巡航導爆炸,等如一場小型戰爭開打,結果造成至少55人死亡,當中包括12個消防員,超過700人受傷。看見如此多人命傷亡,感覺揪心之痛,同時也有一連串問號,包括在濱海區這個過渡性倉庫內,儲存的危險品是否過量;按規定危險品儲存區1000米內不可以有民居,為何出事地點500米內就有民居;倉庫儲存有電石(碳化鈣CaC2),遇水立即發生激烈反應,消防初時用水救火有無觸發大爆炸等等。
這些問題都要經過詳細調查才能解答,但這次大災難引人注意到內地火災一些普遍現象。據不完全統計,過去20個月內地至少有11宗化工廠爆炸事件,化工廠就等如火藥庫,究竟化工廠的安全問題有無得到正視?更大問題是內地消防員大量犧牲,根據內地媒體的不完全統計,過去6年發生25宗有消防員傷亡的火災,共有37名消防員去世,其中有24人是「90後」,甚至有5人犧牲時還未滿20歲。說起來就有印象,為何內地這麼多超年輕消防員犧牲?
不解決問題的根源,災難還是不斷重覆。據內地《新京報》報導,中國消防員的傷亡率在全世界來說都是偏高,其中最重要原因,是中國消防員大部分為現役武警官兵,他們服役幾年就會退役,新來的消防員經驗全無。救火就如打仗一樣,靠年青人上陣拼命。
已移居香港的大陸朋友告訴我,來港之前,他在內地沒有專業消防員的概念,火災就是武警官兵去救火,來香港之後,才知道有消防員,才知道在外地消防員的地位如此之高。
中國的武警負責國內的安全保衛任務,由國務院和中央軍事委員會雙重領導,武警編制和軍隊一樣,以軍事化管理,與負責社會治安的一般警察完全不同。而消防員就是武警編制的一部份,設武警消防部隊,消防員主體為現役武警官兵,服役兩三年的消防員,剛累積了一些實際經驗,若不能晉升士官,就會退役,新來的消防員則是經驗全無。近年來出現合約聘的消防員,人員流動更頻繁,專業性更低。
所以內地消防體制毛病的根源是兵役化,令消防員一開始就定義成一種短期的服役職業,消防員永遠年輕,永遠經驗不足。消防員並不是外國那樣是長期的職業,有深厚的職前培訓,有長期的經驗累積,結果就大大削弱了這個部隊本應有的專業反應能力。
我們看到的新聞圖片,見到一個年青的消防大哥冒死將著了火的氣樽從火場中抱出來,當我們驚嘆他們有無比的熱心和勇氣之時,可能背後隱藏了年青軍人盲目的忠勇,若由專業消防員處理,可能早就封鎖現場,疏散人群,甚至消防員也撤出危險區域,出不了那種動人的畫面,也減少消防員壯烈犧牲。
防災,應由改制開始,要建立獨立、專業化的消防隊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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