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這些高官大員如留意外地新聞,應該知道Uber服務所到之處,都曾惹起當地很大的爭議。今年中,法國便有2000輛的士遊行抗議Uber侵蝕他們的生意,最後演變成暴力衝突,法國隨即禁止Uber服務。
香港的士業服務存在毛病,眾所周知,但要它們改善服務,卻如同拆炸彈一樣,必須小心翼翼。在80年代,已有先例。1984年政府要增加首次汽車登記稅,的士行業也受到影響,結果引發了大量的士罷駛,後來演變成一場暴動,政府被逼要撤銷加稅政策。自此以後,任何涉及的士業的政策,政府都會附加一重考慮,懼怕會觸發類似當年的暴動危機。
現時的士業給人咎病的問題,主要包括拒載及的士司機的服務態度差等。就拒載問題,於朝早上班及下午的士司機交更時比較嚴重,另外,晚上的像蘭桂芳同旺區,更是拒載黑點。政府若要對付的士違法拒載,最簡單的方法也可以像對付Uber一樣,以「放蛇」方式打擊,票控違法的的士司機。不過未必能徹底解決問題。
歸根結底,的士服務的好壞,絕對和供求有關。在經濟環境比較好、需求比較高的時候,特別是近年有較多旅客來港,他們都會使用的士,令到需求大幅增加,服務就會變差。但到經濟衰退的時候,的士生意大減,完全沒有供應的問題,服務就會變好。香港的士業的根本問題,其實源於的士的數量,完全沒有彈性,不會因應需求增加供應。
香港採用的士發牌制度,由警務處長發牌。發牌制度於1951年開始,當年只有300輛的士。50、60年代,由於的士太少,香港通街都是白牌車,非法載客取酬。1964年,政府改用招標賣的士牌,價高者得。至1997年7月,政府共發出18000個牌照,當中3000個為新界的士牌,50個為大嶼山的士牌。自此便沒有再發出市區的士新牌照,原因是政府覺得香港交通擠塞,不想路面上有太多的士行走。
由於的士牌照數量固定在18000個,當本地經濟環境逐步改善,的士牌價急升,車資亦有上漲的壓力。又由於大部份的士都是「人車分離」,司機都不是車主,牌價上升與的士司機無關,在生意好的時候,部份司機便想方設法,以古惑手段,增加收益。
由於的士數量沒有增加,在現時經濟環境尚佳的時候,在繁忙時間,消費者即使願意多付車資,也搭不到車,自然會衍生怨懟,這些不滿的聲音,便變成支持Uber加入競爭的力量。
政府目前在打擊Uber的經營的同時,似乎尚在觀察有沒有需要研究改革的士業的制度。我與業內的資深人士聊過,提到要改革的士行業,不外乎兩大方向。其中一個是重新發牌,而發出的牌照再不是現時的無年限牌照,而是有年期限制的,例如是8至10年期的牌照。逐年發出有年限牌照的好處,在於假若經濟環境不好,對的士的需求下降,政府只要回收到期的牌照,不再發出新牌,供應便會減少,從而增加的士業供應的彈性。固然,增加牌照數量,也會增加同業的競爭,但由於都是的士,估計競爭壓力會相對輕微。
另一個方向是增加發出可租賃商用車牌照,並且加入條款,列明車費起步價要遠比的士為高,例如最低消費為50、60元以上,發出這類牌照的好處是區分的士服務的對象,就像Uber提供的貴價租車服務,服務Uber的車主也可申請,但不是一刀切令Uber服務合法化。鑑於這種租車服務是合法經營,車主可以購買保險以保護消費者。另外,發牌數量由政府操控,一方面可以對現有的士經營者構成競爭壓力,另一方面不致激發很大的反彈。
無論政府是否會推出比較徹底的改革,既然Uber服務受到不少人的歡迎,的士業是否應該深刻檢討,提出一些具體的改善措施,甚至大力支持政府去打擊拒載等等的違法行為,以換取公眾的支持,令政府不會引入比較急驟的改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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